
春秋时期,晋文公重耳的一生可谓波澜壮阔。他先是协助周天子平定叛乱,立下大功;随后在城濮之战中大败强楚,威震诸侯;更在郑国精心布局,安插亲信。若天假以年,这位雄才大略的君主必能在史册上留下更辉煌的篇章。可惜岁月不饶人,重耳以花甲之年继位,仅执政九年便与世长辞。
重耳去世后,其子公子驩继位,史称晋襄公。关于这位新君的年龄,史料记载模糊,但从当时秦国的反应来看,应当相当年轻。秦穆公听闻重耳死讯,立即动了东进的心思。有大臣劝谏:晋国新君已立,政局平稳,此时出兵为时尚早。但秦穆公不以为然:区区黄口小儿,若连他都畏惧,我颜面何存?更令秦穆公心动的是,当年从郑国撤军时留下的三位秦将——孟明视、西乞术、白乙丙,此时送来密报:郑文公亦刚去世,正是偷袭良机!
展开剩余66%这三位将领来历不凡。孟明视乃秦国名臣五羖大夫百里奚之子;西乞术与白乙丙据传是蹇叔的儿子。值得一提的是,百里奚曾言蹇叔是他一生唯一的知己,足见其才能。在商鞅变法成功后,曾自比百里奚,可见其在秦国的地位。
秦穆公的决策看似明智:强邻晋国正值权力交接,幼主临朝;郑国也处于新旧交替之际,更有内应相助。但隐患同样明显:函谷关仍在晋国掌控中,且郑国新君子兰是晋国培养的代理人。百里奚与蹇叔坚决反对,认为绕过晋国称霸纯属妄想。但秦穆公执意一搏——他赌的是晋襄公不敢在国丧期间大动干戈。
出征之日,两位老臣对着军队痛哭。蹇叔悲叹:我恐怕再也见不到儿子了!但秦军依然开拔。果然,当秦军穿越函谷关时,晋国立即察觉。年轻的晋襄公起初犹豫不决,但元帅先轸力主出击:秦国此举分明是藐视君上!最终晋军大获全胜。
这段历史常被归功于先轸的决断,但细究晋襄公的作为,就会发现这位年轻君主绝非庸主。在位短短七年间,他西抗强秦、北击狄戎、南征楚国、东讨卫国,更重组六卿制度,功业不逊其父。他与先轸的互动,恰似后世孙权与周瑜的关系——表面上是臣子献策,实则是君主借重臣之口贯彻己意。这种政治智慧,让他在短时间内树立了威信。
反观秦穆公,可谓时运不济。先遇忘恩负义的晋惠公夷吾,再逢背信弃义的太子圉,好不容易等到雄主重耳去世,又碰上更厉害的晋襄公。秦国东进之路,就这样被晋国三代君臣牢牢封堵。这段历史告诉我们,在权力博弈中,看似年轻的对手往往暗藏锋芒,而侥幸心理终将付出惨痛代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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